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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节 (第2/2页)
厌恶抵触,可偶尔却也会流露出这样温柔心细的一面,就像是把她放在心尖上一般呵护。 这也许只是他一时兴起,顺手给的好处,可之前,从未有人这般心细如发地体贴过她。 卫临修没有,柳重明也不曾有过。 柳凝将药瓶收到袖子里,敛眸:“多谢殿下。” “不用客气。”景溯指节轻轻敲了敲窗框,“与其谢我,倒不如陪我出去走走……我还是第一次到江州,人生地不熟,你总该带我逛逛。” 他又是这副得寸进尺的德行,柳凝心中才掀起的一点波澜,很快平了下去,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。 “夫君他还在里屋,万一等下醒了……”她不想去,为难地看着景溯,“要不改天,等他不在的时候,我再陪殿下出去?” 景溯低笑了起来:“管他干什么,又不是第一次了,你不是每次都应付过去了?” 柳凝嘴唇抿起,他说得倒是轻巧,却不知她每一次都如履薄冰,绞尽脑汁地圆回来,卫临修又信任她,这才糊弄过去几次。 卫临修心思单纯,但却也不是傻瓜,若真叫他发现了端倪,又哪里能遮掩得住。 柳凝决定再拒绝得坚决一点。 左右这里是柳府,她不答应,他也总不能强拐了她离开。 可景溯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,手伸进袖口,拿出了她那枚寒梅玉坠,摊在她面前,凉凉的冰丝扫过她手背。 柳凝以为景溯又要故技重施,拿这玉佩威胁她,但他没有,竟是直接将这玉放在了她手里。 “之前来江州前,答应过要还你。”景溯挑眉,“今日我送了你药,还把玉佩也给你了……对你这么好,还不乐意陪我出去走一圈?” 柳凝的确不乐意,药的事情另说,这玉佩原本就是她的东西,如今他不过是物归原主,怎么反而成了人情? 但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玉佩,是真品,景溯肯这么轻易地还给她,倒也确实出乎她的意料。 他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?不打听她与柳重明的事,还这么干脆,将扣了许久的玉佩还给她。 柳凝满腹疑窦,但还是先将玉佩妥善地收好。 收起来的一瞬,她难免有些感慨,所有祸事皆因这块玉而起,若是当初她没有将绿萼推下山崖,也未曾丢失这块玉佩……说不定便不会被景溯盯上。 而现在玉佩重新回到了她手里,可是与眼前男子的纠缠,却是越来越深了。 景溯立在窗外,他身后的花枝随风轻轻晃动,他不走,似乎还在等她做决定。 柳凝权衡了一下,最终觉得拂了他的意思,说不定还会惹上什么麻烦,便改了主意,答应下来。 不过是陪着走一圈,时间还早,日落前总能回来。 “殿下能不能在柳府后门等我一会儿?”她终于点了头,“我收拾一下就过去。” 她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和他走在一起。 景溯见她顺了他的意思,唇角一翘:“可别让我等太久。”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,终于从窗边离开,只留下一地树影斑斓。 柳凝望着窗外,静默了一会儿。 今日的他,总感觉有些奇怪……说不上来哪里违和,却让她心里微微生出一丝不安。 柳凝思索半晌,却也没有什么头绪,末了只好回过身,将桌上的笔墨收好,换了一身衣裙,沿着府里隐蔽的小道,朝后门走去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柳府后门对着一条清冷的街,景溯在街角处等着。 柳凝不一会儿便到了约定之处,她戴着面纱,遮住下半张脸,一身蜜合色织锦纱裙,裙边绣着银丝蝴蝶,随着她的步伐轻轻翻动,像是要从裙面上飞出来一样。 景溯眼前一亮:“这身倒是不错。” 柳凝笑笑,应承了他的夸赞。 她特意穿得比平时精致些,以防景溯嫌弃她穿得素气,又找来更打眼的衣裙逼着她换上。 “殿下要不要去看戏?”她问,“江州的戏曲班子乃是一绝,我知道有一家戏院,离这不远,每日上演的曲目不多,却都是精品。” “也好。” 景溯似乎颇感兴趣,柳凝见他这般好商量,虽然疑惑更深,但也松了口气。 她提出去戏院,倒不是因为有多爱看戏,纯粹是待在室内,被人认出的风险会更小;而且看上一出戏,也比在街市闲逛更省时间,看完就可以早点回府。 他答应便好,省得她多费口舌。 柳凝领景溯进了一座戏楼,高高的戏台立在中央,上面布着栩栩如生的景物,戏台被茶座围着,而二楼则是一间间雅座,人坐在房里,朝着戏台的方向有一扇窗可以打开,可以将台上的戏,看得一清二楚。 他们包下一间雅座,柳凝点了一壶清茶,几盘精致的江州小点。 台上的戏咿咿呀呀刚开始唱,她瞥了眼戏单子,是《玉蝴蝶》。 她对这出戏有些印象,简单来说就是一对痴男怨女相恋,却最终发现彼此是世仇,不得善终的故事。 两人情感不为世俗所接受,双双殉情,鲜血滴在昔日的定情信物玉蝴蝶上,故得此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