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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 (第4/4页)
能治吗?” ??府医摇头叹息,“四姑娘这伤就算结痂好了,只怕也要留疤了。”听府医这般说, 老夫人心痛得直捶胸口:“苍天呐, 我沈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……” ??沈念如去岁从青阳书院回来便说要议亲,哪知因为阿娇的事被禁足一年有余, 不仅如此, 短短时间里, 长房嫡支唯一的学血脉断绝了,庶子沈禹州大闹宗祠后, 自请从族谱中除名,此事闹得动静过大, 导致主母许氏一病不起,长房彻底凋零。 ??知晓她们家事的高门大户都嫌沈家晦气, 怕把人娶回来会惹得家宅不宁, 眼下, 沈念如又毁容了, 怕是普通百姓家也不愿娶, 可谓雪上加霜。 ??思来想去,老夫人又把春桃叫来,“今日还是多亏你及时通风报信,否则只怕火势蔓延,阖府都要葬送在这混账手里。”吩咐人取了五十两纹银,并着一张身契给她,叫她拿了钱就走得远远的,交代完一切事务便去佛堂诵经祈福。 ??沈念如身体没受什么重伤,很快便苏醒,却觉脸上火辣辣的疼,看清镜中人后,立时惊吓过度昏厥过去,再醒来时又哭又闹,整个房间能砸的都砸了。 ??好不容易清净没多久,老夫人听说这件事急忙从佛堂出来,一巴掌打下去,沈念如才勉强恢复理智,终日就躲在房中不肯出门。 ??再后来,听说沈念如得了一封书信后,也失踪了。 ??彻夜连绵的雨终于停歇,暑热被冲刷了大半,天气渐渐凉爽起来,林宝珠身子好了许多,兴之所至,便取了前年冬日埋在树下的梅花露,亲手做了一屉梅花糕差人送去东宫,云鹰接过竹屉领命而去,她又寻了别的由头将清槐支走。 ??贴身伺候的人都走了,林宝珠才从小厨房绕到柴房门口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 ??昨夜沈禹州忽然晕在她房中,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丢到柴房里锁着,眼下守卫走了,林宝珠才匆匆开了锁赶人。 ??沈禹州一向是挑剔的,在柴房将就了一夜,又是漏雨又是蚊虫,肩头的伤口也未曾上药,血流不止,生生捱到天明,一直没合眼,“宝珠,我受伤了……”高大的身影踉跄,有气无力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 ??林宝珠自觉站远了些,看也不看他,将一瓶金疮药丢过去,嫌弃极了,“马上滚。” ??沈禹州:“……”从前还会紧张心疼的。再不济,对待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,态度也会比现在对他的要温柔。 ??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底线,虽心中酸涩,还是将金疮药好生收好,离开时没忍住,又死乞白赖地回头央求她:“宝珠,我从昨天就没吃东西了,可不可以……” ??他被锁在柴房里,隔壁小厨房的那股梅花清香馋得饥肠辘辘,依稀觉得熟悉。 ??“不可以。”不等他说完林宝珠就冷冷拒绝了,转身兀自回房,曾经他们沈家人不屑一顾的东西,现在也不配得到。 ??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,沈禹州朝前踉跄几步想再挽留,紧接着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响起,他只好运气一个纵跃匆忙离去。 ??云鹰刚踏进濯缨阁,便听到极其细微的破风声,耳尖微动,目光看向主屋方向,将疑问压下,直到去了太子府才将所见所闻尽数禀报给楚怀安。 ??楚怀安静静听着云鹰的回禀,清雅俊秀的面容越来越阴沉。 ??不必猜,那人多半就是沈禹州了。 ??云鹰小心翼翼回道:“属下并不确定黑衣人究竟是谁,不过昨夜属下的剑刺中那人左肩。”他只是个剑客,听命行事,那人到底是不是锦衣卫指挥使,他不能确定。 ??楚怀安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,“后面还需多劳烦你保护好长乐郡主,最好寸步不离,以免宵小之人趁机伤害郡主,若有特殊情况,派个人前来回话就是。” ??云鹰一向来去自如,速度极快,林宝珠梳妆的功夫已经一个来回了。赐婚圣旨下来,今日她该进宫谢恩,为此特意妆点过,换了身白底绣红梅八幅湘裙,上着银红色云烟细锦对襟衫,略施薄粉,杏眼流转,红唇微翘,自有一番明媚灵动之感。